陈恨抓了抓头发,试探着道:“皇爷,奴今儿去见徐枕眠,他……”
李砚只用指尖捻起较大块的糖块,送到陈恨唇边,好堵住他的嘴。
陈恨以双唇将糖块儿衔去,咯吱咯吱地咬了一阵。怕又惹他生气,便嚼着糖,含含糊糊地说:“徐枕眠他……皇爷要办徐歇,可是徐枕眠与他爹不一样,他是不是能……”
李砚反问他:“你又要为你那江南庄子添一个人?”
陈恨愈发低了脑袋:“可是他……奴不觉得他……”
李砚再给他喂了一块糖。口中的那块糖还没吃完,陈恨一愣,仍是用双唇接了。
两块糖含在口中,甜得让人有些发懵。
好半晌,李砚道:“论罪当论有罪之人,徐枕眠若是清清白白的,自然没他什么事儿。”
“谢谢皇爷。”
“你骨头硬——”李砚凝眸看他,冷声道,“从前为陈温、李檀的事情不肯开口求朕,预谋造反的事情被发现了,咬紧了牙也不肯求一求朕,只管在背地里自顾自地做事情。现下为他,倒是舍得低一低头、开口求朕了。”
“奴……”
对这件事情,陈恨实在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那时候对陈温与李檀,他也只是试一试罢了,不开口求李砚,也是顾念着他与李檀深仇大恨的,怕他生气。
造反那事儿就更难说了,除非被逼到了绝处——三清山梅花树下那回算是绝处,否则他不懂得要怎么开口,还是怕李砚难受。
这回要办徐歇,没有万全之策,李砚不会动手。一旦动手,徐府上下,再加上朝野上下沾染点关系的人全被牵连,全然没有挽回的余地。
所以陈恨才想着,要在李砚布局之前,就替徐醒向他求个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