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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李砚,也是前世那个孤家寡人。

他用长剑指着李释道:“李释,你算是厉害了。他把你从瑞王府里带出来,他教你念了一年的书,他给你讲了一年的文章,他给你加冠封王,你就这么对他。”

“你只想着忠义侯,你以为忠义侯文韬武略,无所不能,遇见什么绝境都能全身而退。你怎么不想想他是陈离亭?他不是忠义侯,你怎么不想想他还是朕的陈离亭啊?!”

长剑指向换了,指向了吴端,李砚又冷声道:“吴循之,你同徐枕眠,同苏元均,你们都厉害了。叫他一个人在最前边给你们平叛,你们就躲在长安,说是调度后方。凭什么你们都知道?”

“离亭把我做棋子,他有苦衷,我不在乎。你们呢?你们凭什么帮着他把事情瞒着朕?最后呢?最后我有什么?你吴循之平叛有功,千秋万载的史书上都有你的名字,苏元均归隐岭南,古往今来的诗集上也有他的名字。就连徐枕眠……”

“就连徐枕眠,他也得了那么一个小瓷罐子,一个檀木的牌位。”

李砚反手,哐的一声响,用长剑斫断了长案:“可是我呢?我有什么?你们连消息都瞒着我。他把你们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可是我呢?他怎么不管管我?”

“我花了十五年找他,我从没有他的地狱里爬出来找他,我捱了十五年,现在我有什么?一把火都没了,我连他的一片衣袖都抓不到!”

李砚往后退了半步,喃喃道:“还给我,你们把他还给我。”

李释与吴端都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只觉得他是怒极了,也痛极了,好像下一瞬就要站不住,倒下去了。

李释嚅了嚅唇:“不是,你在胡说什么……”

“不是什么?”李砚随手抓起案上茶盏,往李释的方向一掷。

李释也是被他一番话说的傻了,滚烫的茶水就打在了肩头,一滴一滴往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