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欠徐醒的,徐醒是为他才发了病的, 李檀要替徐醒打他两下出出气,也是他该得的。
“胡说。”陈温的手顺着陈恨的鬓角往下,又抚了抚他的脸,轻声道了一句“瘦了”,继续道,“枕眠这病从前就有,不关离亭的事。”
李檀皱眉:“就算他这病从前就有,那也是为……”
不再理会李檀,陈温以竹杖点地,紧紧地拉着陈恨的手,携他去廊前庭院的石凳坐下。
陈恨反手要扶他,他却道:“你从前没来过这庄子,阿兄不是全看不见,阿兄带你走。”
而李檀被晾在一边,别别扭扭地抱着竹杖,倚靠在房门边,等着章老太医出来。
才一落座,陈恨便轻声问道:“阿兄的眼睛?”
“不打紧。”陈温将竹杖置在一边,双手握住了他的手,“觉着没什么要紧的,所以就没有告诉你,平白惹得你难受。”
陈恨没有应话,对于这件事,他也无话可说。其实想想就知道,陈温的眼睛,李檀的腿,大概都是李砚派人做的。
李砚原本不是心慈手软的帝王,陈恨放他二人走的时候,他什么都知道,只是给陈恨留了余地。
况且——
“从前欠太子爷的一条命,欠长公主与皇后娘娘的好几年,得有人来还。”陈温想了想,又道,“其实我从前熬夜看书就熬坏了眼睛,现在也都习惯了。”
朝堂争斗,成王败寇,你死我活,是他们很早之前就明白的道理。
纵使是兄弟,一旦站到了对面,也不能万无一失。
他压低了声音,笑着道:“李檀就是又矫情又懒,分明拄着拐杖就能走,还非要整日窝在轮椅上。”
“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