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把榕城的每条街道都贴了个遍。
龚心刚刚从昏迷中醒过来,两个警察就拿着记录本,一板一眼地问龚心:
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你最后见到死者是哪一天?几点钟?
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时,你和死者有过纠纷吗?
我们给你打电话时你昏过去了,死者的死对你来说没有一点预料吗?
……
龚心摇着头,一声不吭。
一个女警察察觉到什么,问:“你在榕城还有别的亲人吗?要不要打个电话?”
龚心闭上眼,又睁开,掏出手机,电话刚接通就哇的一声哭开:“水清你快来……”
我曾经无数次祈祷王弘路死去。
我没想到这下他真的死掉了。
如果我知道龚心会哭得这么伤心,无论如何我都不该那么诅咒他。
我无法忘记龚心伏在我的怀里哭得伤心的样子,她的双臂绕过我的腰际,狠狠发着力,因为过度哭泣而浮肿的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她说水清,那帮警察真是一群混蛋,他们审讯我,他们以为是我杀了他,他们审讯我,在我失去我最爱的人时,在我那么悲痛和无助时,他们在我千疮百孔的心脏上放了一个又一个炸弹,水欣,他们想炸死我,他们嫌我还没有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