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错觉,所以连这间暗室,都好像是同一间。

蔚海蓝等待着,终于等到了风琳。

风琳亦是穿上了狱服,她的脸色很白,走进来的时候,还在咳嗽。她是金贵之躯,这样的艰苦环境,她一定不能适应。她站起身来,瞧着她被女警员扶着入座。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所有的语言,都化为一片空白,只能这么瞧着她。

这个记忆里,善良的,温柔的,微笑的,亲切的阿姨。

她说:海蓝,你放过景辛吧。海蓝,求求你了,你放过景辛吧。

她问:难道你想他死吗。

她怎么就会这样做。

如果说从十年前,这就是一场自导自演的戏。

那么在这十年里,她怎么能安然度过每一天。

若不是今日被揭开,这个谎言还会继续下去。

蔚海蓝却是不能相信,她望着她的眼睛,太多的困惑,让她无从开口。

风琳先行开了口,她的声音还和从前一样。

每一次见到她,她都是先微笑,温柔的微笑,能够融化内心小小的惶恐,“你妈妈小时候,长得可漂亮可好看了,大家都喜欢她。我当时就想,有这样一个妹妹真好,天天陪着我。那一年看电影,我们学着荧幕里结拜金兰姐妹。谁也不敢用刀割手指,就偷偷拿了葡萄酒。那是我们两个,第一次喝酒。”

“我要和赵娴结拜为金兰姐妹,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风琳依稀说着当年的话语,她忍不住笑出声来,“呵呵,真的好傻呢,那天我们喝醉了。后来被你华爷爷发现,罚我们跪了两个小时。”

“你妈妈去年就走了,我也该那个时候跟她一起走,你说是不是。”风琳痴痴反问,蔚海蓝满腔的无奈全化为辛酸,她的泪水就这么落了下来,连绵不绝,“你大伯应该在等我,他也想瞧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