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绍衡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他往前跨了一步,终究是没有追上去。

只能瞧着她,越走越远,直到消失于人海茫茫。

蔚海蓝回到家里,又是心口发闷疼痛,她并不愿意去多想,脑子却管不住,满满都是他刚才的话语。不知是第几次冲进洗浴室,浑身无力地出来躺在了沙发上,吐得太过,所以干涩的喉咙里一阵腥甜。她仔细地去悉数,他到底是有哪里好,却想不出他究竟是有哪里好。

蔚海蓝又想起那时他们一起去看电影。

那时她多么想,他像陈季常那样对她说那番话。

人活一世,至多百年,会对谁动心,会爱谁喜欢谁讨厌谁又会恨谁,谁也不清楚。

风琳说:有时候女人要傻一点,假装不知道。

如果风琳还活着,如果她站在她面前,蔚海蓝一定会告诉她:我骗了全世界,却骗不了自己。

窗帘被风吹着,一室荒凉被摇曳。

“雷先生,夫人已经到家。”

电话被切断了。

车子还一直开着,朝着一片灯火阑珊里行走,没有尽头,不知到底要去向何处。何易也不敢出声,只能一路往前,过了一条又一条街,两旁林立的商店,橱窗擦得晶亮。

雷绍衡的目光散漫地落在某一处,而后那些景物便从眼前掠了过去。橱窗里是孩童的木偶,穿着花花绿绿的童装,倒也是十分好看。就在车子快要转弯时,他终于开口,“调头回去。”“雷先生,这条是单行道,不能调头。”何易为难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