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海蓝被他抱在怀里,雷绍衡不能用力,不敢放松,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怕弄痛她,又怕她会消失,他感觉自己也快要崩溃,他的手也开始颤抖,他将头埋在的颈窝,低沉的声音,哑然里带了几分生涩的哽咽,黑墨般的眼底全是血丝,疯癫似地问着她也问自己,“该怎么办,小蓝,这该怎么办。”
这还是那个无所不能的雷绍衡吗?
这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雷大律师吗?
不,早就没有了。
早就不存在了。
风景辛和这个男人打交道多年,也不曾见过这样的他。他这么抱着她,好像失去了最重要的宝贝。这一场历经二十年的报复里,这个男人真的没有付出过半分真心,只是一味的利用和阴谋,全是虚情假意而已吗。
风景辛在这一刻不敢肯定,不敢断然地下结论了。
雷绍衡只是抱着蔚海蓝,问了几遍“这该怎么办”后,他没了声。
蔚海蓝哭了一阵后,体力透支睡了过去。
雷绍衡连被子带人将她抱起,他的左手因为受伤,抱起她时在颤抖着,他只能用右手托力,“我会将她治好。”
风景辛默然,他将手握紧成拳,只是背过身去放任他带走了她。
天空依然还是那么透蓝,可是风雨究竟会在什么时候度过?
雷绍衡一路抱着蔚海蓝出院,坐进车里他都不肯放手。她那么小那么瘦,就像是小时候第一次见面的一样。细想这多年以来,究竟做了些什么,若说一开始的接近是带着目的性,那么后来呢,再后来呢,雷绍衡握住她的手,茫然到发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