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立行茫然一片,心里浮现起三个字,竟然是“不知道”。只是他又怎么舍得她难过伤心?不是希望她永远快乐吗?不是承诺过她要让她永远也不流泪吗?但是为什么,他总是能惹得她哭泣呢?
他无声地质问自己:姬立行,你又做了些什么?你为她又做了些什么?
过了好久,谁也没有再出声。
诺大的房间里,两人的呼吸声都渐渐变得压抑。
展凝似乎有些平复了心情,睁开眼,长卷的睫毛却沾染了点点湿润。
而这个时候,他的声音像是希腊神话里守护了几个世纪的祭司,那样悠远空旷深然,“我答应你了,我对你放手了。告诉我,你会找到一个真心爱你的人。你会过得很幸福。”
展凝心里一堵,浑身却是一颤。
他说了,他说了放手。他终于说了放手,对她放手。
她应该高兴欣喜,只是却又为何感觉心里像是缺了一块,无法填补。
动了动身体,她慢慢地转过身来。
一回身,瞧见他正望着自己,从容地微笑。而他眼底竟然是这样温柔,仿若那个拥抱她说永远也不会离开她的那个少年。温暖的毛衣、好听的男声、还有……可以让她独自活下去的依附……
只是,现在他们该回归到自己应有的身份角色。他们是同样太过激烈的人,所以不该相遇相爱。
曾经读过一首诗歌,第一最好不相见,她终于有所体会。
展凝将那份酸涩全部咽下,努力地扬起笑脸,对上他的温柔哽咽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