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第一个住进寿仙宫的女子,可见陛下对你格外用心。”
陶嬷嬷给苏暖简单挽了个发髻,用一支羊脂玉簪定住,并没有用其他花枝招展的钗环。
从见到苏暖裹着玄色嵌金丝披风朝自己走过来,陶嬷嬷就知道陛下对这个姑娘是用了心的。等靠近些,她闻到了少女发间淡淡的松香味,这是寿仙宫独有的熏香。脱下披风,看这姑娘裙衫破烂,唯有一头如云秀发垂坠飘逸,陶嬷嬷就猜到是谁的手笔了。
清水出芙蓉的道理她懂,陛下也懂。
到底梳了多久才能将手上淡淡的香味染到发丝上,经过重重宫门而不散。
这回陛下动了心,她也得帮着添把柴。
苏暖不置可否的笑笑,并未接话。
因为没有意义。
她从来都知道自己要什么,并为之努力,绝不会在无谓的事情上浪费时间和精力。
而且下一个逃跑计划已经在心中成形,只差一个契机,她绝对不能动摇。
还是那句话,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寿仙宫是帝辛的寝宫离议事殿最近,等苏暖梳妆完走出去见外面已经等了许多人。
珠光宝翠晃啊晃的有点头晕,让她想起小时候看过的花灯展,其中两个最为璀璨,翠绿的那个像西瓜灯,橙黄的那个像南瓜灯。
秋风乍起,凉气直往脖子里灌,苏暖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这位女官,我家姑娘的披风呢?”栖桐站出来问。
这时苏暖才发现,西瓜灯和南瓜灯都穿着同样款式的薄绒披风,只是颜色不同而已。
邢女官回头看了一眼,后面有个小宫女赶紧跪下说:“奴婢该死!方才出来的着急,忘了拿苏家姑娘的披风!”
“劳烦女官命人回去拿一下!天气这样凉,奴婢怕我家姑娘受不住!”栖桐一听有些急,声音也不如刚才恭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