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来找我,还告诉我这些。"
"有万分之一的把握又何尝不可一试呢?你考虑一下好吗?我每天中午和下午放学都在教学楼底楼那间画室里。"
说完,他站起身来,刚要走却又俯下身来真诚地说:"很怕你让我失望,真的。"
凌走时我很注意地看了一眼他的背影,不算高,瘦而有力,一个画家的背影。
那天琪一来我便跟她说这事。琪告诉我凌是她小时候的邻居。"他是全校最多才多艺的学生,"琪说,"音乐美术文学无所不能,但最爱的是美术。"
"他是你的朋友,我不好拒绝呢。"
"小姑娘,"琪轻拍一下我的肩,"别整天锁在你美丽的象牙塔里,去多认识些朋友对你有益处。"
中午的校园一如既往的宁静,我推开那间画室的门,门很旧,吱吱地响了好一阵,这一瞬间的镜头与我那不断重复的梦境奇异地吻合,我没有意识到那就是冥冥之中的命运。
凌用半个多月的时间完成了那幅画,他把它叫作《多梦时节》。
真的,再也没有比少女时代更多梦的时节了,我坐在画室里,用眼光一遍一遍地温柔抚摸它,为凌的才华而深深折服。
画面是一个少女抱膝坐在地上,头半低着,长发和睫毛都细细地垂下来,脸上的表情很柔和,柔和得如同拥有世间的万物一般,在她身后是一棵树,树干很粗却显得很轻,空空洞洞的没有灵魂地立着。
"瞧你多美!"凌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递给我一支冰淇淋,一面又说,"就这点报酬,小姑娘,权当作庆贺吧!"
"小姑娘?"我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