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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天覆地的疼痛席卷而来,她整个人弥漫在一股冰冷的死气里,心被彻底碾碎,痛到无力哀鸣。

安以若颓然跪倒,破碎着喃喃,“牧岩,我该怎么办?”

那么软弱。

那么软弱。

记忆有如碎片般涌入脑海。曾经尴尬而意外的初见,他温热的唇羽毛般滑过她的唇,轻柔地碰触令人心悸到险些窒息。昔日里甜蜜的相处,深夜冷风中他拥着她站定在天台之上说着最不像情话的情话,“安以若,你有我。”爱意缠绵的飘雪之夜,他抱着她柔若无骨的身体温柔地说,“以若,我爱你。”他受伤时,鲜血淋漓的画面根植在心底,令她长久陷入绝望彷徨之中。无数个夜里,她喋喋不休地在他耳畔说着“牧岩,我等你……”

一切的一切,就这样成为曾经,要一去不复返了吗?

兜兜转转之后,到底还是要以天人永隔的无限悲凉画上句点吗?

安以若不明白,为什么永远竟是如此遥远?他们终究是要用这样的方式成就它吗?难道他们之间的爱,必然要以铭心刻骨的疼痛来终结?

她不相信。她不接受。

世界被全盘掀翻,所有断瓦残垣毫不留情、劈头盖脸地砸到她身上。安以若艰难地喘息,胸口传来阵阵尖锐的痛楚,冷意迅速扩大,急速蔓延,冰得她整个人瑟缩。

意识渐渐变得混沌,在眼前陷入黑暗之前,她想,无论如何都要陪着牧岩。如果无力挽留他的生命,那么,就请老天也带她走吧。

三年来郁积在内心深处的恐惧终于在此时爆发。安以若从倒下时开始昏迷高烧,点滴注入身体丝毫不起作用,热度持续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