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交错的幻想让我窒息,于是我这么想着,就昏了过去。
导演本来就是要让我昏的,可我是真正的昏过去的。
那场戏,导演说我“演”得逼真极了。
好在我身体好,恢复得快。当天晚上就活蹦乱跳了,不过叶眉却是真的发起烧来,烧得很厉害,戏也不得已停了下来,镇长夫人买了药,又煨了稀粥来给她喝,我一口一口地喂她,叶眉强笑着说:“蓝蓝你真能干。”
她不知道,这是我的拿手绝活儿,我五岁起就开始这样喂别人饭,直到她离去。
那个人是我真正的母亲,演过这部戏后,我才明白我跟她之间的感觉淡到让人绝望的地步。
我想再去好好爱她的时候,她已经永远不在了。
我永远不会有机会去爱自己的妈妈,多绝望。
戏停了,好多费用还得交,导演急得上火,三五分钟便到叶眉房间问一次何时可以上戏,我终于忍不住顶撞他说:“等陶老师休息一下不行吗?”
导演看看我,甩门而去。
叶眉伸出一只手,手心放到我的脖子上来,她的手心滚烫滚烫的,我把湿毛巾叠好放到她的额头上,让她睡觉,她听话地睡着了。
第二天下午,叶眉的病终于好了许多,她坐起身来,让我替她梳头发,就在这时,李老师推门叫我:“蓝蓝,你有同学找你。”
“让他进来啊。”叶眉说。
过了好半天,童小乐才磨磨蹭蹭地进来了,他看了我半天后说:“你穿得这么漂亮,我都不认得你了。”
我好多天没见童小乐了,他好像长高了一点点儿,书包带子拉得长长的,斜背着,装帅气。
“同班同学啊?”叶眉问我。
“不是,我们是邻居,我比她高一个年级。”童小乐抢着答。
“那就是青梅竹马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