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虔摸了摸下巴,“假如有一天,明月奴变心了,喜欢上了其他人,想回中原呢?你会怎么做,放她回中原,还是杀了那个男人,强迫她留在你身边?”
昙摩罗伽脸色微微一变,半晌没有作声,闭目片刻。
“我不知道。”
佛陀也化不开他心中的执,他没有想过这个可能。
李仲虔皱眉沉吟,昙摩罗伽很诚恳,如果他想都不想就说会大度地放瑶英离开,自己可能要怀疑他求娶是假,其实暗地里打算哄瑶英陪他入佛门。
两人都不说话,帐中安静了一会儿。
烛光映在昙摩罗伽脸上,轮廓愈加深邃,他打破沉默:“还有一事,我想向卫国公坦白。”
李仲虔挑眉:“什么事?”
昙摩罗伽抬眸,和他对视,平静地道:“我所练功法奇诡,需要以丹药压制,多年下来,已病入膏肓。不久前,我已病重,为了赶回圣城,胡乱服用了几瓶丹药才能支撑到现在。我一直撑着没有散功,不知道这次能够坚持多久……”
李仲虔一怔,神色凝重,“你的意思是说,你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昙摩罗伽颔首,平静地道:“是。”
李仲虔浓眉紧锁:“那你还敢来提亲?我岂会同意把明月奴嫁给一个将死之人?”
昙摩罗伽望着帐中那一盏明黄的烛火:“我也曾这样想,既是将死之人,怎敢让公主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