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崔星灿那首歌,假如是对他唱的,那他还真是挺感动的。因为傻子都听得出来他唱的多用心。
他又突然想起那晚上醉酒崔星灿吻他那一次。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gay,但现在他却开始不确定了。而且对象还是小结巴……这感觉怎么说好呢?大概是……养大的孩子把自己拱了吧……?滴酒未沾,他却莫名觉得醉醺醺的,身体发烧得让他觉得自己量体温那体温计肯定得爆表吧?
他需要冷静,需要冰冷的东西让他清醒点,现实点。
就算是在卫生间遇见薛璜的时候,崔梦忱也只是满脑子催促着自己冷静下来。
他掬了一捧水泼在脸上,他抓着水龙头,把水流关小,脸还使劲埋着,似乎因为此时而陷入非常难过的困扰之中。可那些水流刺激了皮肤,却没能穿透那些复杂的皮腺和血管组织从而影响他的神经。
薛璜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杆烟,但是那烟燃尽,烟蒂烫到了手指,他才意识到自己看了崔梦忱很久了。他默不作声地换了只烟,结果这次打火机点到了烟屁股上,叼在嘴上时,也没反应过来。他意识到,或许自己的机会渺小的可怜,因为他根本争不过崔星灿。
“你跟崔星灿……不是亲兄弟吧。”他这话一出,就知道收不回了。但他不想继续等了,比起崔星灿感情的水到渠成,薛璜更愿意主动出击,即使他知道结果不会好。因为这两个竞争者之间根本就不存在公平。
崔梦忱缄默了很久,才意识到是真的有人在说话。那声音算称得上是耳熟。
“我知道不是,”薛璜扔掉那该死的从屁股开始燃烧的烟,鞋底碾灭那犹如缓缓停滞的水流般的火焰,踩过去,他离崔梦忱很近了,他伸手抓住崔梦忱背着他的双肩,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指纹留在了他的白体恤肩头的布料上。
崔梦忱什么都没回答,他抬起头想挣脱薛璜的手,但是那手指就像长在了他的身上,他也是第一次发觉,原来薛璜的力气这么大。
卫生间里充斥着点燃的线香,水龙头里滴出一颗垂死挣扎的水珠。
薛璜做了他最想做的,他从来不知道,和男的接吻原来是这种感受。
崔梦忱使劲咬了那舌头一下,尝到了血腥味,但他没一点儿退缩,似乎不觉得流血能带给他疼痛。薛璜的手向下滑去,崔梦忱想抬腿踹他,却发现力气小的可怜。他被推到洗手台上,背对着大玻璃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