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涯被问懵了,他“啊”了声,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对方是在询问自己的态度,很是奇怪:“什么叫我怎么想,这是你的决定啊。”

“是吗?”古德白微微笑起来,意味深长道,“这是我的决定。”

这让余涯一时间分辨不出来古德白是在奚落自己,还是在赞同自己,于是有些惴惴不安地询问道:“难道不是吗?你一向不喜欢别人对你的事指手画脚的。”

古德白平静道:“是你认为我现在生病了。既然我生病了,那我要是想隐瞒病情,只需要挑自己有利的治疗方式,让医生消极治疗,随便开些药物又不吃,这样不就行了。如果是这样,你请医生来又有什么意义?”

“这……”余涯一时语塞,他呆了呆,显然没想到,看起来有些茫茫然,“你总想好起来吧。”

古德白轻笑起来,他看余涯的神态近乎怜悯了:“余涯,是你认为我有问题,是你认为我需要医生,因此我也允许你去请医生。可临到头来,你让我自己选择治疗方案,还要告诉我,我一向不喜欢别人对我的事指手画脚。”

余涯一下子哑口无言了。

分明看出不对劲,却还顽固地用熟悉的方式去对待,真是坏习惯。

“是你不习惯现在这个我。”古德白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理解你的担心,也放任你的行为,你要我答应你看医生,现在我都做到了。可是这些方案你拿回去吧,自己做个决定,我会配合的。”

这些话隐隐约约让余涯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他实在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只觉得脑子混成一团浆糊。

“行吧。”余涯犹豫着站起身来,将那些方案抄起来夹在手臂里,打算回去用碎纸机给这些方案当墓地。催眠太危险,药物治疗不稳定,他本来还以为吃药会简单点,哪知道全都有副作用,听得余涯心惊肉跳,他才成功跨越普通人对精神疾病的偏见,还没到十分了解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