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德白轻笑了起来:“是吗?既然是这样,那你愿意为我做到什么程度?”

这次武赤藻倒是回答得很坚定:“我愿意为你死。”

武赤藻对自己认知非常清晰,他身无长物,衣食住行几乎全靠古德白,甚至可以说,就连奶奶去世后的空洞甚至未来的方向,都是古德白一手填满的。他是老板手底下的一张试卷,被随意填满后就可以弃之不理,可是试卷的名字栏上却永远只有古德白。

“呵,生的快乐还没尝过,年纪轻轻就敢说死,真是轻狂。”古德白以一种嘲弄的口吻轻蔑扫过他的真心,轻而易举地捻熄尚未升腾的怒火,“我不需要你为我死,把生死放在别人手里,将选择递交,用信任来掩盖自己的逃避,太傲慢了。”

武赤藻皱着眉头看他,有些迟疑:“我不明白。”

“要是有一天我让你去送死。”古德白轻描淡写道,“不问缘由,毫无利益可言,只是单纯让你去死,你也愿意吗?”

武赤藻沉默下来,纵然是他这样的人,自然更希望活下来,即便要死,也绝不应当是毫无价值地死,年轻的生命还亮着明艳浓烈的火,不甘于熄灭,起码不应当是这样无意义的熄灭,他顽固道:“我当然不愿意,可你也不会让我平白无故的去死。”

“你怎么知道?我与你,永远都是两个人。”古德白意味深长地回答他,“信任与背叛的基础都是自以为是的了解,固然动人,却也危险。”

等古德白转过身去,准备离开去倒杯咖啡时,沉寂多时的青年终于鼓起勇气喊了起来:“如果真的有那一天……”

武赤藻呼吸地像只河豚,他涨红着脸:“那我原谅你。”

古德白“哈”地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