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可是老板不想吃果子,也不爱看花。”小鹤抬起眼睛看着他,奇特地生出几分怜悯来,“你想逗他开心,他笑一笑,不是真的开心,只是觉得你还有点可爱。”
武赤藻似懂非懂,好像明白了什么,其实这些话没有谁不明白,地位天差地别,他并不是贪求什么东西。只是第一次来到庄园的时候,他看见古德白的眼睛,觉得自己的生命被点起了光,知道奶奶死后那种轻飘飘的失重感终于从身体里退去,他第一次踩到了实地,高兴自己的魂儿从外太空飘回来,重新降落在地球上。
他战战兢兢地做古德白的影子,却从没想过这个男人的尊重会比奶奶的打骂跟漠视更令人煎熬与绝望。
有些人手里拿着刀,也只知道拿来削苹果。
有些人手里从不动刀,照旧叫别人死得面目全非。
小鹤三两下把果肉吃完了,昨晚上脑袋在车窗上磕磕碰碰大半夜,没脑震荡都是万幸,她仍然觉得有些头晕,心里又很明白。
武赤藻有几分痴,正孜孜不倦地烧着,只是这烛火无处可去,不知道照在哪间房里,他到处去找,都是空屋子。
好像真有个人等着看光一样。
可是古德白的心是座迷宫,要是他不愿意,走在路上的人要么累到放弃,要么只能找到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