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古德白以为自己来到这具身体里,只要做做好事,平日醉生梦死,当个纨绔子弟,最大的恶行无非是拖慢长森几年的进度也就差不多了。

没想到原主的罪孽罄竹难书,非要染指自己不在行的东西,哪怕有康德这个垫背的,仍然叫人想起来就烦躁。

古德白心烦气躁,不过睡眠仍然很好,不过烦恼了十几分钟,就彻底睡着了。

临睡前忽然想道:其实武赤藻倒也蛮可爱的。

他想起那双红红的眼睛,觉得像只软弱无辜的兔子,不由得笑起来。

第二天詹雅看见下楼的武赤藻,就把他喊过去,两个人坐在大树底下的秋千上聊天——那秋千好像是突然出现的,古德白猜测大概是昨晚上连夜赶工造出来的,本来就不算是什么精细活。

詹雅坐在秋千上轻轻晃荡着,她上了年纪,不能再像个少女那样兴高采烈到衣裙飞扬的程度,正如同情感也一样,即便底下翻江倒海,表面仍是一派平静。

回来时武赤藻跟古德白说了那只宠物狗的事。

他看起来不像缺心眼,倒像是无所谓。

古德白给武赤藻磕了个咸鸭蛋,里头的油“滋”一下冒出来,这几天他们都喝粥喝汤,桌上全是汤汤水水,让人劳动牙齿的食物一概没有。

“吃蛋黄吧。”

古德白重新舀了粥,白瓷一样冷的手指下,青白的蛋壳纷纷碎裂。

武赤藻喝着粥,想开口询问:你也是因为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