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德白对上杜玉台时有千万句言语在喉咙口里打转,他知道怎么叫对方胆战心惊,知道怎么叫对方立刻收手,可这时候对上武赤藻,却千言万语都说不出来了。
他还没有那么厚的脸皮,再说一遍“你不是愿意为我而死吗”。
杀人不过头点地,古德白要他看着两位长辈死去却无能为力,的确过于残忍。
“你可以怪我。”古德白轻轻叹了一声,默认下来。
武赤藻终于从刺目的光之中走出来,他脸上失去了往日的活力,双目赤红,脸色却苍白,好似热血凉透,情意难存:“真的是你……涯叔跟我说的时候,我一点儿都不信,可是……真的是你。”
是不是古德白做的,其实根本就不重要,他默许了这一切发生,看着武赤藻因为自己的一个命令头也不回地进去,本就是同样的。
古德白仰起头看着武赤藻,轻描淡写道:“你想杀我的话,这可不是个好地方,得找个更安静的所在,能让你轻松摆脱嫌疑,如果有需要,我还可以帮你找个更有嫌疑的人,比如说杜玉台。至于你的未来,你也知道,刘晴很看好你,压根不必担心什么——”
武赤藻说不出话来了,他有点想吐,最好能将心都呕出来,免得这么痛。
“既然你不杀我,那要跟我走吗?”
这一切似乎又跟最初重叠起来,武赤藻觉得自己头晕目眩,他那么无望、卑微地爱着眼前这个男人,从来没有奢望过一点东西,可直到如今他才意识到,自己是奢望过的,奢望过来自对方的温柔、怜悯、还有哪怕一点点的谎言。
在去往那栋大楼之前,武赤藻跟余涯去买花,他们还在花店里谈论那束花能逗老板开心,花店的店长以为他们是父子,还笑吟吟地过来出谋划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