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宋霖从包里掏出两块玉,又抓了夏红的匕首,“我等的花期终于到了,走吧,该送它上路了。”

有灵性的生物,大多孕期的时候更凶,但同时又更脆弱。

宋霖认为,荆棘的花期就是它的孕期。

贺琅失去了嗅觉,无法和宋霖感同身受,但从这个青年的表情看来,现在的环境气味恐怕是有点“艰难”。宋霖还在自己额头上画过一个图案,贺琅问那是做什么用的,宋霖说是“提神醒脑”。

贺琅暗想:说明这味道还有一些迷惑的功效。

直到再次到了荆棘的面前,借着拂晓的光,贺琅才真切意识到这味道恐怕比他原本想象的更甜腻。

黑漆漆的庞然大物,一夜之间,变成了黄灿灿的……呃,依旧庞然大物。

只见单朵大小也就三指宽的黄色花朵,密密麻麻地长满了每一根枝条。一串又一串,一层又一层,挨着、挤着,把尖刺淹没在花的队伍中。这些花朵没让人降低厌恶感,只叫人更加毛骨悚然。

像是蜂窝里成百上千不断爬动的蜜蜂,像是美杜莎那一根根带着蛇脑袋的头发。

两人绕着这坨黄色的荆棘走了一圈,宋霖检查了自己刻画的东西,贺琅则连连拍了好几张照。末了,贺琅终于憋出一句比较客观的评论:“开花看起来倒是更像沙棘了,就是比沙棘可怕太多倍。”

如果他能闻到味道,恐怕就说不出这么淡然的评论……因为视觉冲击加上嗅觉冲击,实在太恶心了。

处在恶劣气味环境中的宋霖没接他的茬,只是掂了掂手里的玉,说道:“我把你身上的感知断开吧?不然待会儿你会受到非常强烈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