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走了?是啊……”贺琅听到自己隐忍着回道,“你是君,我是臣。帝王之令,岂敢不从?”

明黄长袍冷冷道:“启程吧,莫要再胡言乱语!”

他的视线落在贺琅眼里,犹如刀割心脏;他的语气落在贺琅耳里,犹如凌迟的三千六百刃。

贺琅听着自己凄然一笑:“启程之前,皇帝,你还敢喊我一声翼轸吗?”

“大胆!”

一个太监忽地插入两人之间:“钟将军,你怎敢这样戏弄陛下!”

“我怎么会戏弄他!”贺琅盯着那忠心耿耿的胖太监,布满血丝的眼珠子几乎要鼓出来,“我对他……我对他……!”

“钟棨!!!”

帝王的怒吼打断了就要脱口而出的告白,禁断的话语就这样被噎在喉咙里。贺琅看着帝王,觉得自己的心脏被放在沸水里煮,痛苦、窒息、闷热。

忽地,帝王的脸变成了宋霖的脸。

依旧是冷漠又严厉的表情,换到宋霖脸上,贺琅的脑子就好像被猛地扎一下。

等、等等,这是……

帝王的脸又变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