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琅半眯着眼,瞳孔中厉色尽显。钟棨被他“攥在手中”,重创、消杀只在他的一念之间。男人看向旁边的宋霖:“还有废话要和他说吗?”
这是个问句,但它的实际意思是“我要杀了他”。
“桀桀桀……就算你这次灭了我,我还是能再次出现!”黑烟球挣扎着抢话,因为和贺琅的力量对顶,它说话的声音更加难听,好像连听的人都要跟着窒息了,“你吸收不了我,死灵法师的走狗!只要我还有一丝存在,我就会永远藏在你的意识里!”
“他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一百次;能吸收你的一半,就能吸收你的另一半。”宋霖淡淡道,“修仙者说,吸收完你就可以让他的身体恢复机能,我对这件事很感兴趣,不会让他错过的。”
贺琅闻言一愣,他不是没听懂,他是觉得有点不可置信:“你是说,我可以……”
上次袁承冰在车里说的时候,虽然这个男人也在现场,但他当时浑浑噩噩的,并没注意到袁承冰话里的信息。现在宋霖讲得这么明白,贺琅简直觉得天上掉馅饼了。
黑烟球不知是出于“被觊觎”的愤怒,还是觉得这个说法太荒谬,冷斥道:“哼,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
“你与其总是制造幻境,让他‘享受’现在身体享受不到的‘快乐’,不如以身饲他,让他在现实里也能‘享受’。”宋霖好像没听到黑烟球的嘲弄,淡然地继续道,“这也算所谓的功德一件吧。”
“咳……”青年说的话太直白了,贺琅不由得咳了一下;但青年这种用冷冷的语调开嘴炮的行为,又令贺琅着实愉悦,因此咳完之后,男人又笑了起来。
“又咳又笑,你有病?”宋霖瞥他一眼,“还不杀了它,留着过年吗?”
贺琅顿时收了表情,再次看向半空中的黑烟球。这次男人没伸出手,但黑烟球在他的凌厉注视之下越来越压缩,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越攥越紧。这虽然是贺琅的单方面“屠杀”,但也是力量的对峙,越到后面,越到关键之处,就越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