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予礼笑道:“先消毒。”

钟晚忿忿想就你金贵,但还是放下喷雾,拿起装着白色透明液体的玻璃瓶子,拧开软木塞,在医用棉上沾了一点,往他结了血痂的手上涂。

他在剧组干惯了粗活,力气练得不小,加上此刻心里堵了口气,下手就更不知轻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流血的伤口遇见酒精,这个人难道不疼?

抬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面的明予礼果然疼出了一头冷汗,隐忍着没说出口,微笑得迎接他的目光。

钟晚心里一跳,下意识道:“疼干嘛不说出来,让我轻一点。”

明予礼笑道:“原来我说了,你可以轻一点。”

钟晚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的话,明予礼却已自顾自得,笑着拿另一只完好的手摸他乌黑柔软的头发。

被钟晚毫不留情的打开手。

明予礼被他这样对待,仍是好脾气的微笑着,说:“怎么穿着西装。”

“相亲。”

钟晚硬邦邦回。

他拿着酒精棉的手却是轻柔了不少,等酒精棉擦去那只手的血污后,露出白皙细腻的手掌。钟晚才发现,这个混蛋的手真是好看,又薄又修长,手上一点茧子都没有,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养尊处优养出来的,不像自己干多了重活,手心已经有了一层薄茧。

这混蛋就是饭吃得太饱,日子过得太好,才那么有闲心去玩弄别人!

他忿忿地用雪白纱布在那只手上缠了一层又一层,直到将那只手缠成厚厚的猪蹄模样,这才满意得停下来。

明予礼竟也由着他在自己手上“捣乱”,钟晚想起来自从他说了“相亲”这句话后,这个混蛋就一直诡异得沉默着。

他垂眸,睫毛覆盖在眼睑上,又浓又密,俊朗的轮廓在背光中仿佛名师一笔呵成,优雅的脸上不笑的时候少了那分慵懒,倒多了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