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晚现在怕的就是他爸会被当成盗窃处理,想去探监问问他爸具体的情况,但他妈闹过后,公安局不让探监了。
纪澜知道这件事后也很着急,在电话那头让他别急,他来想办法。纪澜能找的人自然便是杜郁笙,钟晚想起来杜郁笙前几天去了法国,而且纪澜表哥似乎正和他闹矛盾,搬去和他同居的纪澜表哥,上周忽然自己回来了。
他怕纪澜为难,忙说没事,他能找到人帮忙。
但这样的事,又岂是普通人能帮上忙的,唯一能够帮他的,就是花钱请来的律师。地级市里的律师没有大城市律师的能力,架子到是不小,钟晚的妈问了几个问题,就不耐烦起来,“资料我会看,等开庭我会跟法官说,你问那么详细干嘛,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是是是,我这不就想多了解一些”农村妇女在装修精致的事务所里完全没了在村里时的泼辣,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
“我妈问你你就说吧,不然她心里没底。”
“她听得懂吗!我忙得很,哪有功夫在这里和你们扯半天。”
“你!”
他妈忙拦住生气了的钟晚,“算啦算啦,他说得对,俺咋听得懂这些。小同志,麻烦你了哈。”
钟晚看着他妈对着一个比她小几十岁的后生,态度卑微,把他当成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心里不是滋味。
连着两天,钟晚都在市区,老家来回跑,整个人又疲惫又焦急,眼里都是红血丝,总算拼凑出一些证据交给那个律师。过了几天,律师说他交的证据不足,无法证明他爸的那辆车是买卖所
得,很可能被当作盗窃处理,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
钟晚只觉得雷声从头顶滚过,眼泪掉下来,回到招待所看见他妈期盼的目光,心里再难过也要安慰他妈,说没事,他爸很快就能出来了。
他又去了公安局,想看看他爸,打听一点消息,自然是没看成,被公安局的人拦了回来。
他坐在上次他妈坐过的那座石狮子前,红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