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宵尽力忽略了姿势,抱着霍阑,一只手垫在他背后,尽力隔开料峭寒意,一只手慢慢揉着他的头发。

管家说,霍总在这个家里没高兴过。

梁宵不知道这是种什么感受,他没有归处,凡是叫他不高兴的地方,无非拍拍屁股走人,再换下一个。

霍阑不一样。

霍阑被这个地方束缚着,挣不脱,走不动,解脱不了。

管家说,霍总一个人惯了。起先是同先生夫人隔阂,身边从没人能接近,后来冷峻凌厉乾纲独断,身边再没人敢接近。

高处不胜寒。

所以

哪怕其实再想和人相处,也总归不得其法。

“实在不喜欢的话。”

梁宵尽力想了想,觉得其实可以换个思路:“等我挣几年钱。”

霍阑微怔。

“房子就先别买了……不是要买龙涛吗。”

梁宵含混:“能省一笔是一笔。”

霍阑沉默了下,想解释给他买房的钱和并购龙涛的钱并不在同一个流水上,但本能觉得这时

候不该开口,点了下头。

“我是不是没跟您提过?”

梁宵放松下来,本能又换回了称呼:“我的信息素叫什么。”

霍阑堪堪找回声音:“什么?”

“草色。”梁宵说,“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每次在医院填表,梁宵自我介绍信息素归档,用的都是这两句。

但其实后两句他也会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