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阑怔了怔,抬头看着梁宵。

“你做错什么了?凭什么不喜欢你?凭什么扔下你一个人就不管了,凭什么不好好对你?”

梁宵嗓子哑得几乎出血:“你本来不用这样的,本来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能掐着我按在门上亲的……”

如果不是一直没被亲人真放在心上牵挂过,霍阑也不会养成现在的脾气。

不会永远逼着自己做不想做的事,不会再难受也不肯告诉他,不会疼到极限了就只想着躲起来。

不会为了不伤到他,就毫不自惜地折磨自己。

梁宵反复告诉过自己无数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可每次一想到少年时的霍阑,都依然压不住的意难平。

霍阑没想到他气的是这个,身体渐渐回暖,试探伸手,慢慢揽住梁宵。

梁宵心疼得直不起腰,扯过纱布,把他那条胳膊抱进怀里,红着眼睛一圈一圈地缠。

他力气不够,手又发着抖,缠了几次都缠不紧。

梁宵恼羞成怒,低头准备上牙一块儿咬,被霍阑轻轻圈住肩背。

梁宵脾气发完了,这会儿已经攒不起来火,又不想这么容易就被哄好,被他抱着坐回腿上,依然冷着神色继续和纱布较劲。

霍阑垂眸,静静看着梁宵的动作。

他心神也恍惚,灯光安静,记忆深处江南的小骗子悄悄冒出来。

红着眼尾吸着鼻子,恨铁不成钢地一边唠唠叨叨训他,一边给他小心处理被那些纨绔针对捉弄出来的伤。

霍阑阖上眼,把梁宵拥进怀里,无声抱紧。

梁宵早气完了,被他体温一烙,心也跟着软了:“行了,不生气了……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