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衣嗯了声:“我也谢谢再再, 让我陪你这么久。”
瞿再听着,慢慢笑起来。
他眼里有细碎的光。
“卿卿,我好喜欢你。”他最后说,“我好爱你。”
卿衣说:“我知道,我也喜欢你, 我也爱你。”
他再度笑了下。
随后就靠在卿衣怀里,瞌上眼,沉沉睡去。
卿衣没动。
她抱着他坐了很久,直到护工敲门进来, 询问今晚的菜单, 她才说:“不用。再再走了。”
护工手里的东西哗啦一下全掉了。
卿衣则低下头, 吻了吻怀里人已经冰凉的额头。
原来目睹死亡,是这样的。
冷冰冰的。
卿衣想。
不久后她给瞿再办了场葬礼。
规模不太大,但前来吊唁的人很多, 有瞿再的同学,同事,领导,也有听过瞿再授课和演讲的年轻学生,以及仍然健在的老教授。
人们沉默地鞠躬,献上鲜花。老教授被搀扶着从轮椅上站起来,捧着手稿进行致辞,说瞿再生来便是颗星星,星星坠落到人间,走完一生,现在回到他最初的世界里,继续散发着光芒。
没有露面,只隐身靠在墓碑上的卿衣听到这里,抬头看了看天空。
一望无际的。
不知道名叫再再的那颗星星会在哪?
直到收回目光,继续听致辞时,卿衣才发现脸上有点凉。
她哭了。
“……我竟然也会哭。”她对系统说,“我以为做了这么久的心理准备,我完全可以接受再再离开。”
系统没接话。
系统此刻也正难受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