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远。
那么割开我脖子的人是……
身后那人仍然死死地摁着徐忍冬。徐忍冬艰难地扭过头,发现汪远注视的方向是一面墙壁。墙壁上什么都没有,但墙后却隐隐传来连乔颤抖的声音。
“忍冬哥?你在哪儿?忍冬哥……”
我在这里。
徐忍冬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只能朝着那墙伸出手。他看到自己整条手臂都被鲜血浸透,脖子上的鲜血还在喷涌,像个小型喷泉,湿热黏滑,非常地温暖。有血灌进气管里,又腥又痛,呛得他不住咳嗽。呛咳的动作又反过来撕扯着颈部的伤口,把那个口子越拉越大。他几乎能听见皮肤撕裂的声音。
好痛……
他的嘴唇翕动着,无数次地努力呼喊,却只能感到更多的血液从脖子里涌出。
堵不住,怎么都堵不住。颈动脉就像坏掉的水管一样,不断地疯狂喷薄。
大量失血使他意识模糊,他已经站立不住,身体软软地靠在后面那人身上。那人慢慢地把他放到了地上,让他终于得以看清对自己痛下杀手的是谁。
江离。果然是江离。
那张秀丽的脸上早已没有了先前的柔情,有的只是冷酷和决绝,还溅上了几滴鲜血。
而她的脚腕上甚至还绑着他的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