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苏七应了一声,“影三回报,午时你差点对主上动手。”

景凌之没有说话,这是默认了。

苏七皱起眉:“你这几天有些反常。违逆主上乃至背叛,若换个人来我或许还信,但你绝不是这样的人。更不必说对主上动手。”当初是他将人带到刑堂,是他按规定将刑罚一一行过。但他也相信这个自己一手带出来的人,相信他绝不会犯原则性的错误。他看着自己的得意弟子,问:“发生了什么事?”

“师父。”景凌之转身看向身后的黑衣人。自十五岁拜师,如今已有十余载。得益于内力护体,再加上衡教向来赏罚分明,并不过分苛责,苏七如今四十又七,看着仍满头乌发。唯有眼角些微的皱纹才告诉旁人,他已不再年轻了。“弟子不孝,让师父担忧了。”至于苏七的问话,则闭口不谈。事关重大,在还没有清楚来龙去脉之前,实在不宜让更多人知晓。

自己的徒弟自己清楚。景凌之一开口,苏七就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主上虽然免了你犯上的罪,但再这么下去,早晚会惹主上厌弃。招来杀身之祸。”

“弟子知道。”景凌之抱拳躬身行礼,“必不会连累师父。”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苏七将人扶起来,“你所行之事可会于衡教有碍?可会于主上有害?可会于自身信念相背?”

“绝不。”景凌之答得斩钉截铁。

“那就去做。”苏七直视弟子的眼睛,“优柔寡断,只会害人害己。主上并非严苛之人,只要不触及底线,我虽不才,在主上面前还有一分薄面。”苏七顿了一下,继续道:“但若伤及主上,我第一个绕不了你。”

“弟子明白。”景凌之心中无愧,回望得坦荡。

“明白就好。”此行目的达成,苏七该准备离开,“主上既命你休息,你也不必急着回去。左右主上身边有影二他们守着,出不了什么大事,明日再去不迟。”说罢,如来时那般走得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