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主人?”
没有得到回应,一向沉稳的人此刻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他想查看主人的情况,刚一动,脱力的身体险些从树上滑下去。他什么都做不了:“再坚持一下,主人。”他早就觉出主人状况不太好,只得尽力陪主人说说话,让主人不至于昏迷。眼看主人声音越来越低,再拖下去必定不妙。如今影一的到来着实让景凌之松了一口气,一心只盼着他们能快一点儿。
收到回信,影一他们来得极快,一眨眼的功夫,已经把这棵树团团围住。
影一运起轻功轻松跃到枝上,跪在苏鸿宇面前请责:“影一来迟,请主人责罚。”
话没说完,一个身影忽然向他的方向倒下,紧随而来的,是统领惊慌失措的声音:“主人!!”
影一本能地将人接住,手上低到不似活人的温度让他心里一惊,顾不上什么规矩,赶忙抱着人跳下树,叫来会医术的影二十:“快看看怎么回事。”
“是。”影二十放下特地带上的包袱,周围的影卫已经清理出一小片空地。
空地上,苏鸿宇被养躺着放在垫了几层衣服的地上,有人点起火把。
借着火把的光,苏鸿宇的情况一览无余。刚被扶下树的景凌之倒吸一口凉气,连连后退几步撞到树上。
火光下,苏鸿宇握紧的手指被掰开,手上浸透了血的黑衣被扔到一边。影二十拿出小刀划开胡乱缠在一起的绷带和里衣,露出只剩一小截的箭杆和血流不止的伤口。他有条不紊地翻出干净绷带沾了些水擦净伤口的污渍,拿出止血的伤药均匀撒在箭伤处,直至血不再外流,再用新的绷带一圈一圈缠上去。
影二十忙碌地当口,被遗弃在一旁的黑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反光。景凌之挥开为他检查伤势的影二十一,艰难地挪到黑衣旁。那是一个瓷瓶,拔出瓶塞,里面是空的,凑到鼻尖仔细一嗅,还能闻到熟悉的气味,与他身上的伤药如出一辙。
瓷瓶自景凌之手中滑脱,无声的落回黑衣里。
握剑三十余载从来都平稳的手,如今竟握不紧一个已经空掉的药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