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不忠不义之人,死有余辜!

可师父怎么办?这么多年被蒙蔽其中,这么多年与仇人共事而不知……

以师父的性子……不,换做是他自己,也只有一个结果。

“影一说田武就在王家村附近的小县城里。”

不过此处与常山脚下不同,衡教监管力度远不及清阳县城。己方人手不足,情报不足,贸然进攻无异于以卵击石。

可小头目与田武一日一联络,不赶快动手的话,等明日,田武就能知道王家村有变,立刻离开。再想杀他就难了。

“我今晚带人,暗杀田武。”亲手定下自己的末路,苏七重新找回一贯的镇定,将那些自责、懊悔,与强烈的杀意通通锁在这副皮囊之下。

景凌之知道,苏七的决意没有一点回转的余地,仍是想要阻止:“师父……”

这是他最亲近的人啊,亦师亦友,见证他所有的过去,陪伴他一路走到现在。

但,这个人就要死了。

不舍、难过,想要落泪,一直以来的影卫生涯让他连一滴泪,都流不出来。

他知道,流泪是无用的,是软弱的象征。

可,真的好难受。

“师父,我和您一起。两个人的话……”这番不过脑子的话竟是从一向冷静自持的景凌之嘴里说出来的。

“说什么傻话呢,凌之,”苏七偏头看去,嘴角甚至带了一点笑,他拍拍景凌之的肩膀,“你也离开,这里的守卫空门打开,一旦被敌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别忘了你的暗杀术还是为师教的,暗杀田武的把握,为师还是有的。”

这一点景凌之当然知道,那句话一说出来他就知道苏七一定不会同意:“可……”暗杀后您要怎么脱身?

“就这样吧,为师去做准备。”苏七再看一遍纸条,内力运至双手,轻轻一震,将其震为飞沫。

往前走了几步,苏七想了想,停下脚步,回头看去,果然见自己的傻徒弟还呆愣愣站在原地:“还有一件事。”

景凌之赶忙抬头,不知道在期待些什么。

“关于……主上。”

景凌之一阵失望,紧接着心里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