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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颂没解释,拿了票先往里跑,嘴里没忘抱怨:“朕回宫竟然要花钱买门票,当真岂有此理。”

进去后凌颂熟门熟路地直奔他当年的皇帝寝宫。

兴庆宫还是那个兴庆宫,但没有了层层宫廷禁卫军把守,只剩萧条和冷清。

凌颂一口气跑上殿前石阶最高处,回身看去。

从前仿佛能睥睨天下的地方,如今被远处宫外林立的摩天大楼衬得黯淡无色。

……果然什么都不一样了。

温元初慢他一步走上来,提醒他:“别站这里吹冷风,去里头看看。”

凌颂欲言又止,不等他说,温元初已拉住他手腕,牵着他进门去。

大殿里更加肃冷沉闷,空气里有隐约的霉灰味。

凌颂安静地四处看,殿中的格局和他那时完全不一样,想也是,他死后,改朝换代,新朝又坐了三百年江山,他当年留下的痕迹,只怕已所剩无几。

唯有后殿榻上那副嵌进桌子里的玉棋盘还在。

周围拉起了隔离线,不能走近看。

当年他每日都要拉着摄政王陪他坐这里下棋,如今却连靠近都不行了。

凌颂站在线外,沉默一阵,举起手机拍了张照片。

兴庆宫很大,前前后后无数间宫室,凌颂没心情再看,走出寝殿后庭,一眼看到那口压着假山石的枯井,还有井边不远处,那株他当年亲手种的银杏树。

冬日大雪后,只余苍虬陡峭的枯枝,被白雪覆盖,竟是连半片黄叶都看不到。

凌颂很失望。

他怎么就忘了,这大冬天的又连着下雪,他要到哪里去找一片完好无损的银杏叶还给温元初?

他是真的脑抽了,才会决定把告白地点定在这里。

“……没有银杏叶。”

凌颂冲温元初挤出笑,眼角泛红,好似要哭了一样。

温元初握住他的手:“没有算了,以后再说。”

“我不,我答应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