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这一连串的事,不知不觉已经两个小时过去。程澹直起腰,只觉得后腰传来阵阵酸疼,不由得自嘲自己是养尊处优惯了。
陷入这命定的轮回之前,程澹也曾是朝九晚五,不定期忙成狗的中年大叔。那时经常通宵工作,连着三天加起来睡眠时间不足十个小时也只是有些疲惫。如今当久了猫,被张玉凉宠坏了,倒是连这点儿工作强度都承受不住了。
果然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程澹这边正感慨着,忽然听见一声清脆的铃音,预示着有客上门。
沈叔在门上挂了一串银色铃铛,客人推门时门撞在铃铛上便会发出声响,提醒店员有客人光临。
程澹循声转头,看见的却不是客人,而是一个穿着一尘不染的白衣,怀中却抱了几枝梅花的青年。
说青年似乎不大准确,应该说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
这人轮廓端正,五官精致,生得一双狭长的凤眼,羽睫密密,分明是魅惑的相貌,却一身清雅端方的气质,犹如从圣贤书里走出来的正人君子。
看神色,无论是眼神还是表情他都颇为淡然,长睫低垂,偶尔一抬,便是满目的流光倾泄,仿佛星河临尘。有他在的地方,好像阳光都要比别处更亮一些。
见到他,程澹隐约以为自己看见了上个世界的张玉凉,只是这人的气质更冷冽,也更圆融,没有张玉凉那种飘逸而又锋锐的棱角。
程澹不认识他,又因为他身上与故人的相似之处微微出神,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