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澹干咳一声,连忙和张玉凉上前一左一右地按住他,还像哄孩子一般哄他:“好好好,你没醉你没醉,我们先回去,回去再给你拿酒喝。”
阙天音得了肯定,露出个满意的笑容,而后一头栽进了程澹怀里。
“不闹了,走吧。”
张玉凉长眉微挑,想也不想便伸手将人拽到自己这边,另一手甩开折扇,清光乍起足下,转眼勾勒成阵,带着四人一同回转红荫小筑。
程澹只觉脚下一空,短短数秒后再度脚踏实地,已经身在红荫小筑的竹楼外。
这速度,可比出租车公交车什么的快得多了。
落地站定,张玉凉扶着昏睡的阙天音让他站直,随后合扇轻敲他额心,灵力迸发,凭空把他传送回了三楼客房。
程澹摩挲着下巴好奇地问:“你的扇子里是装着一个传送器吗?”
张玉凉挥扇掩面,笑弯了双眼:“只是个小术法,你若想学,待漂萍组织事毕我便教给你。”
“那就多谢了。”程澹眉目舒展,眼中倒映出深夜星辉,寂寥又璀璨,一如他们初见。
与他四目相对,张玉凉如坠海渊,隐藏于灵魂背面阴暗中的记忆恍如岁月的藤蔓,瑟瑟缩缩纠纠缠缠着牵动心绪,勾起潜藏多时的隐痛。
类似缺魂之伤发作的痛楚,又更加细密深沉,但却并不令他反感厌恶,反而给他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犹如走过风刀霜剑之后被好好上药包扎的伤口,犹如冰天雪地间一捧将燃将熄的炭火,是一缕包裹在痛苦下的愉悦,想抓而不敢握紧,想放又不舍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