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篷歌懵懂地点头:“我知道了,下次一定注意。”

说完,她隐隐觉得少了点什么,环顾桌上一看,发现少了自己今日特地做的梅雪糕。于是她跟张玉凉说了一声,到小厨房去拿了。

她走后,张玉凉起身往前走了两步,正走到程澹趴着打盹的那根树枝下方。

夜色沉沉,月光打在雪地里、梅花上,漾起如水的波光。

张玉凉看着远方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恍然间,听到树上似有奇异的响动,刚抬头,一道身影忽的从头顶坠落,他不及多想便伸手接住——程澹原本正在打盹,没有睡着,只是迷糊了一阵,隐隐约约好像做了个梦,梦见自己从树上掉下去了,然后……他就真的掉下去了。

强烈的失重感伴着跌落时的狂风吹散他的睡意,急速接近的地面与中午的从树上摔落时感觉一模一样,但大小似乎不大一样。可没等他想明白不一样在哪里,他就整个落进某个人怀里,被一双手臂稳稳接住。

程澹条件反射地抬手搂住那人脖子,一抬头,便撞进张玉凉写满诧异的双眸。

但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好险张玉凉又接住我了”,而是“我怎么会有手”。

“你……”一贯温和从容的张玉凉几乎是用惊骇的目光看着怀里的少年。

是的,少年,就是一个少年。

少年个子小小,相貌精致,慌慌张张地抱住他脖颈的模样与他梦中的景象完美重复,仿佛那个梦正是为了此刻所做的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