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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澹摇头叹息:“不知道我有生之年能不能看到他们修成正果,或者看到他们娶妻生子。”

篷歌抿嘴一笑:“怕是很难。”

她与扶子缘也知晓程澹寿数无多之事,却和张玉凉一样并不在意。心念通达之人早已看破生死,与其哀叹命运无常,他们更愿意过好当下。

毕竟无论早晚,人总是要死的。

一局下完,扶子缘送走伤势未愈行走还有些不方便的子桑守心,进厨房给他们做冰饮。张玉凉终于躺够了,披散着长发走出房间,倚在程澹身上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你不去睡觉吗?”程澹挽起他散落在地的长发。

“困,但是睡不着,也许是困过了。”张玉凉长睫低垂,略显苍白的面颊写满了疲倦,“我歇一歇,下午给篷歌画屏风的花样。”

篷歌正从篮子里拿出绣绷,听到这话顿时笑道:“哥哥还是休息好了再画吧,花样的事不急于一时,我还有许多新搜罗的没有绣。”

张玉凉摆摆手,翻身窝进程澹怀里:“无妨,反正我也睡不着,这几日修史修得精神紧绷,找点简单的事做一做更有助于放松心神。”

篷歌白他一眼,把绣绷放回去,挎着篮子回房,把庭院让给黏黏糊糊的两人。

她相信比起给自己画花样,和程澹腻歪一会儿更能让张玉凉舒缓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