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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让自己不去想这种难受。

景辛坐起身,把他那半褪的玄色寝衣扒下来披在自己身上。

她下床穿鞋。

戚慎问她去哪。

“臣妾脸上还有妆,去洗把脸。”

宫女为她卸妆,景辛望着镜中花容月貌的女子,忽然想再看看原先的那个自己,上辈子的一切都离她越来越远了吗。

她卸完妆回来,戚慎的寝衣在她身上,男子修长健硕的身躯只被一头如墨的长发遮盖。

他在等她上床来,侧身要来牵她手。

景辛却忽然愣在原地,她看见了戚慎肩胛骨的伤。

是粉红的疤,很深,像经年长成了此副模样。

他又转身了一点,她瞧见下面另一道伤,是皮鞭的痕迹。

她努力控制自己的震惊,回到床榻,待瞧见他整个后背,她睫毛扑颤着,伸手去摸那些伤。

他有许多许多伤痕,全在后背。

她不敢流露出自己的震惊,原主是知道这些的。

这些是他的母后留给他的吗?

景辛不敢想象一个从小被虐待大的孩子在幼年时受过多少罪。

戚慎察觉到她的异常,正要扳正她身体,她忙扑进了他怀里。

她拥着他,那样紧。

她喊:“戚慎……”

他微微一动,没有怪罪她无礼逾越,任她抱着。

景辛望着这些伤疤,有皮鞭,有轻微的烙印,有很粗的针孔,狰狞醒目,几乎全都是经过多年生长后的模样。

她终究还是没有控制住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