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他自愿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意外。
可是她不甘心。
她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么恨江家人。
她恨的不是父亲因江霞霞而死。
她恨的是这么多年来,江家人死死地瞒着她父亲的死因,以照顾邻居孩子的名义领养了她跟何易,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村里人对他们的夸赞和霍家给的抚养费。
她的父亲,明明就是因为救人而死。
但这么多年来,却一直以失足溺水作为死因。
每次她到河边洗衣服,都能听见村里阿婆们警告自家孩子“不许进深水玩,小心像你何叔一样淹死了。”
她哭过,想念过,最后甚至还恨过。
她想不通,为什么她的爸爸要在那个时候无缘无故下水,就这么丢下他们姐弟俩寄人篱下,日子过得小心翼翼。
而在她百般伤痛的时候,始作俑者却被夸成心善的好人,享受着村里的表彰。
凭什么?
“今天麻烦各位叔叔伯伯,很抱歉,但是我真的无法再让我的父亲死的不明不白,也无法做到继续没心没肺地不能再继续认贼做父!希望叔叔伯伯们可以同意我跟小易迁户口。”
沙坪村里平时开会的大堂,此刻坐满了人,都是村里的长辈们和村长书记。
此刻都是面色凝重地听着何念的话,村长转头看向一边的江家大伯,声音冷凝,
“江大壮,你承认何念的话吗?”
江家大伯沉默着低头,老半天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