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本殿下考虑不周,不怪青使。”
陈渊目光微眯,继续道:
“今日殿下将陈某请来是什么意思,陈某很清楚,殿下有什么话,不妨直言,不必再说什么其他话遮掩。”
“陈青使快人快语,既如此本殿便不隐瞒什么了。”说着,司马恪端起一杯酒水,淡淡道:“这杯酒便算是为我那不成器的舅舅向陈青使赔罪,还望青使不要跟其一般见识。”
说罢之后,司马恪直接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不管如何,杨虎承都是本宫的舅舅,此番故意给青使难堪,说实在的,只是脑子一时不清醒而已,
仗着一些背景嚣张跋扈,此番青使给了他一个教训,也算是让他长些脑子,本宫不仅不怒,反而还要感谢青使,让我这不成器的舅舅知道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也好。”
司马恪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似乎的确对杨虎承一事并不在意。
“倒是一些心怀不轨的家伙,想看到本宫与青使交恶,在下岂能给他们看笑话的机会?所以,今日才会邀请青使前来赴宴。”
“殿下倒是心胸宽广。”
“身处皇家,些许心胸自是要开阔。”他笑着说。
但这只在于陈渊这样背景实力不凡的人才会如此,若是换一个平常的统领,他早就动用一些势力开始打压了。
化阳真人他现在没那个本事去对付,可平常的丹境宗师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这一点上,陈某要向殿下学习,一直以来陈某的性格都很凶戾,但凡是招惹到我的人,我都会让他们后悔终生。”
陈渊笑着说道。
语气虽轻,但却隐藏着一股极致的冷意。
司马恪听到陈渊的这句话,目光一凝,沉默许久之后才道:
“陈青使的性子在官场的确是容易树敌,应当得饶人处且饶人才是,我那舅舅文不成武不就,蹉跎几十年仍然还是个通玄,就这还是在诸多资源的堆砌之下才突破的,此生无望丹境,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不过其毕竟是我母族的长辈,又极得本宫之母的溺爱,所以本宫宴请陈青使的第一件事,就是希望青使能给本宫一个颜面,放了我这不成器的舅舅。
改日,本宫在聚仙楼摆宴,让我那舅舅与陈青使握手言和,岂不美哉?”
陈渊的手指敲击着桌面,似乎在沉思,并没有第一时间答应。
司马恪眉头微不可察的蹙了一下:
“怎么,青使连这么点小颜面都不给本宫?”
陈渊凝视着他,轻笑一声,道:
“并非不给殿下颜面,实在是陈某也无能为力。”
“嗯?”
听到这句推脱的话,司马恪的目光顿时一凝,似乎是有些不悦,觉得陈渊这就是不给他颜面,明明就是他动的手。
让人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许接近杨虎承。
怎么现在又成了无能为力?
“实不相瞒,杨副统领触怒本官被压入大牢之后,便有人源源不断的送上了其罪责,本官一看,竟然如此触目惊心,心中愤怒之下,已然将其罪状上禀给了章神使,神使大人说要严办此人,如今,
现在本使的确无能为力,倒是殿下身份不凡,若是找上章神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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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不得神使还能给几分颜面也说不定?”
陈渊目光淡然的盯着司马恪说道。
司马恪:“”
巡天司四大神使那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给他一个皇子颜面?若是以前找找关系说不得还行,可如今,
明显就是陈渊事先将此事告诉了章彦通。
以他的力量,此事难办!
“青使不能将那些罪状撤回?”
陈渊义正言辞的说道:“自进入官府做事后,陈某就曾立下誓言,誓与罪恶不共戴天,此事还真是难办。”
“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倒也并非不一定,这先要看看杨副统领犯下的罪责是不是真的,此事本官已经在调查了,若是杨副统领是清白的,本官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司马恪算是明白了,这就是陈渊赤裸裸的威胁,杨虎承的罪责是不是真的,全看他一家之言,他说是那就是。
他说不是,那就不是。
还真是如传闻般嚣张无比!
若非忌惮陈渊背后的姜河与章彦通,换另一个丹境宗师来,他必然是不会忍下这口气的,当然,即便是陈渊,
他也只是暂忍而已,日后若有机会,今日丢掉的颜面,一定偿还回来!
“既然如此,恪便拜托陈青使了。”
这一次,司马恪没有再自称什么本宫、本殿,而是以本名。
陈渊似笑非笑,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话音一转,说道:
“方才殿下说,宴请本官的第一件事是希望能放了杨虎承,那么第二件事又是什么?殿下一并说出来吧。”
“恪在请帖上已经说了,难不成青使忘了?”
“最近确实经常忘事,还请殿下直言。”陈渊面色一正,这句话倒不是什么随口胡言,他的确经常忘事。
要不是身上有记载的东西,他甚至都快将仙山之上的那座登仙殿都给忘却了。
深吸了一口气,司马恪没有动怒,而是点了点头,说道: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其实还是想化解一些仇怨,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若是能将以往的干戈化为玉帛,岂不是个双赢之事?”
“殿下说的是谁啊?”
陈渊明知故问的笑看着他。
见陈渊仍然揣着明白装糊涂,司马恪拍了拍手掌,轻声道:
“萧姑娘,出来吧。”
门外一道身着黑色衣裙的倩影缓缓走入大堂之内,正是陈渊的老熟人,萧云升之女萧轻慕!
她抬头看了一眼司马恪微微颔首,随后目光转向陈渊,欠了欠身子,淡笑道:
“陈青使,好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