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徐怀叫来两个侍卫,压着这几个人下去各打三十棍以儆效尤,自己则继续往前走。
等进了殿内,就看到太子李承策正坐在书案后面的圈椅中,手中拿了朱笔在批阅一封奏疏。
当今熙宁帝虽依然在位,但七年前自张贵妃仙逝后他就无心政事,一心修道。五年前更是叫人在城外的紫阳山上另修了一座宫殿,待宫殿落成之日,一纸圣旨颁下,晓谕朝野太子监国,自己则搬到山上一心闭关修行。
所以李承策现今虽然名为太子,但实则与皇帝无异,朝中的一概大事皆由他处置。
徐怀见李承策在忙,不敢打扰,屏息静息的躬身站在一旁。
他进殿的脚步虽轻,李承策却也听到了。
不过他并没有任何反应。直到将手边高高摞起的一叠奏疏都批阅好,将手中的翠毫笔搁在青玉笔架上,他才抬起头来。
整个大景朝都知道太子殿下生了一副好相貌。俊眉修目,面如冠玉,更难得的是他身上雍容雅致的气质。想来即便穿了粗衣布衫,依然不减他半分清贵之气。
更何况他现在身上穿的白袍是用最好的云缎做成,领口袖口的云纹皆以金线绣就,在殿中莹煌烛火的映照下隐隐暗光流动,越发的叫人不敢直视了。
至少徐怀便是如此。
看李承策一眼,即刻低下头,从身后小内监的手中接过黑漆托盘——上面放着一条叠的整整齐齐,刚绞好的松江细棉温热布巾,垂眼走到李承策身前,恭敬的弯腰躬身,双手呈上。
李承策伸手在托盘中拿了布巾,展开,慢慢的擦着手。刚刚批阅好的那一摞子奏疏自有内监过来整理好放到旁侧,明日由宫内的长史统一发放下去。
擦好手,将布巾放回到托盘中,李承策接过徐怀奉上的茶,揭开盖子,轻轻的抿了两口。
然后他才开口问道:“那个人的底细查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