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两个人又说了一些其他的政事,卓华容就告退了。李承策也叫了内监过来伺候他穿上衣裳,回屋歇息。
是夜繁星淡月,信王府的外书房中一片灯火通明。
信王李承霄穿一件玄色金线刺绣云纹的锦袍,腰间系一条犀牛带,正沉着一张脸坐在椅子,听自己的下属时文柏禀报此案中损失的人员。
“不但户部左侍郎袁大人,郎中赵大人,耿大人,便是各司的员外郎,主事这些人,没有一个存留下来的。且袁大人下狱之后的次日,蔡弘和就走马上任户部尚书一职务。其他诸如郎中,员外郎,主事这些空缺,也立刻有太子的人补了空缺。”
说到这里,时文柏一脸的痛心疾首:“现如今的户部,再没有我们的人了。往后若我们再想知道户部的消息,或是再有银钱方面的支出腾挪,那可是千难万难了。”
李承霄紧握着手里的沉香木手串,没有说话。
不过他脸上的神情很冷,黑漆的眸中更是如有黑色的风暴在集聚,望过来的目光十分的凌厉。
时文柏见了,竟是心中一寒,两股战战,差点儿没有控制住自己立刻跪了下去。
好在下一刻就见李承霄收回目光,语气冷淡的说着:“这事我知道了,你退下。”
时文柏松了一口气,行礼告退。
他走后,李承霄依然阴沉着一张脸不说话,眼望着水磨青石地面上铺着的深蓝色四合如意蝙蝠纹的漳绒毯。
他早先就已经收到海棠的消息,知道瑶姬现在是李承策的近身侍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