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策收回目光,轻甩衣袖,沉着一张脸抬脚就往外走。
殿门外早就有好几个内监双手捧着剔彩四季花卉纹的捧盒在等侯着,一等有内监出去吩咐了一声摆膳,他们立刻鱼贯而入,由着殿中的内监揭开他们手里捧盒的盖子,将里面的饭食糕点捧放到桌上。
分明此刻殿里殿外有许多人伺候,但却连一声咳嗽都没有。甚至各人都特地放轻放缓了自己的呼吸声。
四下里一片寂静。
孟瑶一见李承策走出内殿她即刻抬脚也要走。
虽然这临华宫只是一处皇家别院,但这殿中的陈设哪一样不是珍品?现在大家都跟着李承策走了,就她一个人留在内殿,要是忽然发现丢了一件陈设或是博古架上的哪只花瓶之类的忽然掉下来摔碎了,那她到时岂不是有嘴也说不清?
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只是才走出两步路,她忽然又回转,将刚刚她放在绣墩上的那领石青色披风双手抱起,然后才转身继续往外走。
按照以往的惯例,她只用每天早上伺候李承策穿衣,白天李承策要写字画画的时候给他研墨,其他时候就站立在一旁充当一样人形摆件就行,有关李承策吃饭的事不归她伺候。
就抱着披风打算退下。一来是赶紧回去将她自己的早饭吃了,待会儿才有力气给这位殿下研墨,二来,要是时间充裕她就再去浣衣局走一趟,问问这领披风该到底该怎么洗。
奢侈品么,搞不好还是高定,她总不敢直接泡水里用皂角粉搓的。万一搓坏了呢?那她这条命可能都赔不起。
不想她才刚走到殿门口,脚还没有跨过那道高高的门槛呢,猛的就听到身后有声音在道:“你要去何处?”
四下都是寂静一片,猛然有声音响起,孟瑶吓了一跳。
而且虽然李承策并未指名道姓,但孟瑶也知道这话是对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