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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雅也是调皮,唱这一段时,媚眼儿对着杜采歌不要钱似的抛洒。

特别是那一句“不由人心热如火”,婉转低回,如泣如诉,让人心尖儿颤。

听着那婉转莺啼,看到那眼波倾城,杜采歌不争气地有了些反应,狼狈地将目光移开,

何老太的老脸笑成了一朵菊花,轻轻拍着大腿:“如何,小杜?”

“都挺好,但是在我看来,都不如牡丹亭。”杜采歌如实回答。

何老太拧眉说:“你呀。觉得美就行,干嘛要非要排个一二三四?我听小清讲,你在电视节目里说了一番关于艺术的话,她复述给我听了一遍,我觉得都说到我心坎里了。只是你现在做的不正是给艺术打分?”

杜采歌愣了愣,哈哈大笑:“确实,确实,我也是个俗人啊,说一套,做一套。”

何老太笑道:“知错就好。来,喝茶,喝茶!”

杜采歌抿了几口何老太珍藏的大红袍,何老太又说:“你听过的折子还真不少。还有没有喜欢的?”

杜采歌想了想,放下茶杯唱道:“叹不尽兴亡梦幻,弹不尽悲伤感叹。抵多少凄凉满眼对江山。俺只待拨繁弦,传幽怨,翻别调,写愁烦,慢慢的把天宝当年遗事弹。”

何老太一双眉毛拧紧,许清雅的一双妙目露出疑惑之色。

杜采歌没留意到,想了想又继续唱:“抵多少平阳歌舞,恩移爱更;长门孤寂,魂销泪零:断肠枉泣红颜命。”

“香肩斜靠,携手下阶行。一片明河当殿横,罗衣陡觉夜凉生。惟应和你悄语低言,海誓山盟。”

“百年离别在须臾,一代红颜为君尽!”

“临别殷勤重寄词,词中无限情思。七月七夕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谁知道比翼分飞连理死,绵绵恨无尽止。”

正要继续唱,猛不丁何老太用力抓住他的手,抓得如此用力,像铁箍一样。

杜采歌心道,这老太太身材干瘦,没想到还有几分力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