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招旸迷迷糊糊地睁开被眼屎糊住的眼睛,侧头眯着眼看了看床头的闹钟。
6:33。
还有7分钟闹铃才会响,他有点不想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能赖7分就赖7分钟。
昨晚为了完成演员培训班的作业,他和柳芃飞练习到了凌晨1点。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很长时间了。
白天要混迹于各个片场,抓住一切可以演戏的机会,哪怕是演尸体、演背景墙,那也得抓住。
一天下来,吃也吃不好,也没什么时间休息,累得只想往床上一躺装死狗。
可是不行。
如果想当一辈子群演,那自然无所谓。
可他和柳芃飞虽然只是两个普普通通的群演,却都希望能成为真正的演员,能演几部好作品,能赚点钱回家买房娶媳妇,这个时候再困难只能坚持下去。
在别的群演吃完饭,喝点劣质小酒往床上一板的时候,他们还得咬紧牙关,拿出从牙缝里省出来的积蓄去上表演课。
即使看不到曙光,也只能咬牙坚持。
咬牙还坚持不住?
那就把牙龈咬出血,把牙齿咬碎,总能坚持下来的!
每当累了,犯困的时候,他们都会开着玩笑激励对方:“生前何必久睡,死后终会长眠”,“死了没?没死?还有半口气?那继续,没死就不准停”。
徐招旸又侧头看了看闹钟。6:35。
“起床了,老柳!”徐招旸对着上铺喊了一声,自己先慢吞吞地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