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文遥感到不适,“那也要跟我说一声啊。”

齐太傅一脸嫌弃,“这是约定俗成的事。你也算是名利双收,气什么?”

齐文遥叹气,“没气,就是误会了。”

利益关系占大头,倒让事情简单了许多。他见过苍松书院的文人跟别人吵得急赤白脸,就为了辩一句“是景王仗势欺人,缠着齐公子”,也见过徐邻溪为了搬书册劳累大半天,遇着不识字的还亲自读出来解释给他们听。他第一次去灾民那里行善画画,碰着钉子,从几个温和的文友那里得过安慰……他以为自己这是交个朋友,没想到背后有那么多门道。

他没说出具体误会了什么,齐太傅却从他的神色里猜出来了,“遥儿,你别怪他们。他们对你肯定有几分欣赏的真心,但也要顾自己的日子。”

“明白。”齐文遥笑笑,“原先怕他们知道奕辰的事失望罢了。”

“失望什么?他们巴不得呢。”齐太傅冷笑。

齐文遥点点头,“我有数了。办个赏画会把礼物送出去,其他事不必多说。”

他不了解流程也不好带着一堆护卫出门,交给管家办了。管家也没有费太大的劲,去苍松书院一说就有徐邻溪自告奋勇的“包在我身上”。

管家插不上手,转头去办别的事情了。一是送画装裱,二是买点礼品。岑子琰帮忙买了特产,齐文遥觉得自己也要送点。他买不到地方特产,就去准备点实用的笔墨纸砚一起送。

齐文遥清点一遍礼物,已经是天黑了。他累得慌,在旁边的小几放了触手可及的茶水点心,扯过被子躺下来闭眼睛,想想符弈辰做了什么。

符弈辰总是在皇宫里,不是议事的大殿就是商讨的书房。身边人来来去去就是大公主、臣子和皇上。大公主不动神色装温柔,臣子有事说事不带个人情绪,皇上就不一样了,话里带刺,张口闭口就说符弈辰的不对。

当然,这并没有什么用。符弈辰在处理政事上根本挑不出错,派出去的岑子琰那边又进展顺利要一统江湖了。皇上也明白刻薄对待功臣和宗室的报应来了,再看宠爱的大公主变成白眼狼,嘴上说个爽,实际撼动不了符弈辰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