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文遥洗漱用餐,吃到一半听了魏泉过来问,“九皇子在外头,公子要见吗?”
“见。”齐文遥马上说,“让他进来。”
九皇子今天换了一身颜色鲜亮的衣服,水灵鲜嫩衬得脸蛋愈发白。比起昨天,九皇子没那么拘束了,上来叫一声“文遥哥哥”就把手上的画卷呈上来。
“你画的?”齐文遥不吝夸奖,“真好。”
九皇子小小年纪还挺谦虚,“文遥哥哥别取笑我了,我就是随便画画。”
齐文遥一一认真看起来。九皇子有想象力,大多用的是艳丽多彩的颜色,随意涂抹也挺有灵性的。比起这个年代的书画家,齐文遥的审美是不一样的,莫名瞧出点抽象派的味道。
除了这种新鲜的观感,他还发现了九皇子画画时的记忆。
里面很多幅画都是关于皇上的。譬如一幅花园里的远眺,教九皇子画画的师傅会说秋高气爽的意境问题,觉得里面的人画得太细致与整体不一样,齐文遥却知道那个人才是重点。
因为那个人是九皇子躲在角落里看到的皇上。
还有宫殿屋顶上头冒出来的树枝、风吹来的一片没见过的叶子,院墙破损洞里往外看的世界……别人瞧来不知所谓,齐文遥懂得是九皇子对外头的渴望。
齐文遥看得心一揪,“景儿,你什么时候能出定康宫的?”
九皇子老实答,“两天前。”
果然,九皇子要等符弈辰掌握大权才能离开那一座皇上圈出来的牢笼。
齐文遥心疼,摸摸九皇子的脑袋,“你想见父皇吗?”
“想,但他们说……”九皇子没说下去,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头。
即使在皇宫里,九皇子也不能见到迷信有偏见的父亲。受尽苦难,对父亲心有怨恨却又忍不住想要见一见,九皇子的样子跟符弈辰儿时同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