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嘴角带着些许讥诮的弧度,目光清凌凌看着安越,眼珠漆黑而锐利,是一种清晰直白直抵人心的视线。
教人无所遁形。
安越失态了,这是他第一次在冷凝面前维持不住他的高高在上,他自持的所谓的骄傲淡然的贵公子气度。
“从来都是我,”冷凝一部不退,她的淡然平稳中有一种诛心的力量,仿佛在步步紧逼,“我主动投射在你身上的情感,我可以不求回报,因为我心甘情愿。那么现在我想收回了也是我的事,你也没有置喙的权利,难道你就从来没考虑过这些吗?还是你以为我冷凝是一件挥之即来招之即去的——你的所有物?安越。”
安越整个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他还是这样,看似强悍优越的外表下实则不堪一击,冷凝遗憾地挪开了视线,安越大概一时半会儿不能接受更想不明白这些。
一直以来,他以为的他和冷凝交往的那几年是他在主导,冷凝是他陪衬是他的附属是他一句话可以让她改变主意的人,却没想到事实完全相反,只是冷因为凝在冷静地迁就,冷凝做的所有事从来都是建立在自己愿意而不是安越的吩咐上,主动权从来是在冷凝身上。
冷凝给予他才能得到那些,当安越背叛放弃这段感情,冷凝没义务再为对方做任何事,她放手放得是干干脆脆。
反观安越,不愿付出却妄想得到她人的奉献,沉溺在冷凝给的舒适圈中不愿意出来,甚至因为冷凝不再替他解决问题而心生怒意,进而来问责于她。
所谓的脸大如盆倒打一耙不过如此。
最要命的是他还给他的问责戴上一个冠冕堂皇的帽子,让自己处在一个道德的制高点上,这个,才是惹怒冷凝让她揭开安越嘴脸的真正原因。
“你!你会后悔的!”安越丢下这毫无意义的几个字狼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