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耳中,更是无时无刻不存在着一种声响,它诡异到了极点,既远又近、既大又小、既悦耳又惊骇……根本无法描述。
顾长安必须频繁地从这些异状给他带来的不适感中夺回注意力。
片刻失神,他的脑海就会翻涌起无数波浪不知从何而来的无法解读的巨量信息、所有潜意识念头的树状分枝蔓延、任务过程的反复审视推演……等等等等。
此刻,他只是一个停顿,大脑中极微小的空闲部分,就自动注意到了他先前关于oga身份对一个身体正常的oga会在生活中遭遇多少次这种“善意”的不自然?性别这种自然属性为何会被覆盖诸多的社会价值引导?我的“不正常”是否在客观上对其他oga不公平?……
在顾大校的短暂停顿后,张伯伦上校适时加入了讨论“我们的身体没有任何不适,除去一些……生活痕迹,任务数据、任务记录和重要证据都没有混乱或遗失。”
身体没有任何不适?顾长安注意到其余二人没有反对的神色。
也是此时,顾长安注意到,那可怜的年轻人已经是一副要以死谢罪的模样了。
顾长安从心底生出十分柔软的情绪,是对年轻人这种可爱表现的怜惜。
这就更证实了顾长安已经说出的想法——没有alpha能够强行标记他,既然标记了,那一定是经过了自己的同意,所以,他们的记忆一定出现了问题。
唐上校因为听到某人犹犹豫豫说出的“生活痕迹”四个字,故意地嗤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