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什么呢?害怕自己的爱人吗?
谢廖沙将顾长安抱得更紧,希望怀中人能感受到自己的真心“我相信您。”
顾长安笑了起来。
然后,顾长安像玩闹的孩子一样在谢廖沙的怀里翻了个身,把脸埋进男人的腰腹,破天荒地像在撒娇似的说“有点痛。”
大脑、眼睛……整个身体,包括精神和精神之上,没有一个地方不在痛,太久太久了。
顾长安尽力给出了一个能达到的最好结局。
就让邪神成为可笑夸张到无法产生真实感的已被消灭的传说。
就让牺牲者得到正名,罪人得到审判,正义得到伸张。
其他不被看到的,遗失在记忆中,已经被覆写的真相无法拯救爱人、自身的再三消亡、人类湮灭于黎明前的黑暗……因为已经被亲手擦除,所以,只有他一个人记得就可以了。
他的廖沙还在这里。
等到上将回归,就是最圆满,最圆满不过的结局。
谢廖沙的心里难受极了,同时又为上将第一次对自己这样撒娇感到心脏膨胀,他紧张地问“很痛吗?我能做点什么?”
怀里的人声音变得懒洋洋的“想休息。抱着我。”
于是谢廖沙像在暴风雪中保卫一盏孤灯似的抱紧顾长安,走进卧室,一起躺在床上。
谢廖沙闭上眼睛,也没有放开对顾长安的拥抱。
怀里的“人”,在睡眠中失去了人的形态,呼吸间传来深海的气息,谢廖沙放弃五感,只是拥抱着顾长安——无论变成什么样,那都是顾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