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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我和对别人不一样。”这样的念头像是给他打了一针肾上腺素,令他无法控制的陷入亢奋中。

他想知道林皓仁对自己的看法,却又带着点放长线钓大鱼的诱饵心态,总忍不住逗弄对方。而一想起颜祯所谓的“前世”,还有在刀剑记忆里看到的场景,他又难免心浮气躁,总觉得十分不安。

直觉告诉他,不能再查下去了。他一点都不想听到所谓的前尘往事,走过奈何桥,再世为人,前尘种种就该一刀两断了。

可他又不想后半辈子患得患失,一直陷在说不清来源的焦虑之中。

避而不战,并非他的性格。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闭上眼,来自灵魂深处的无力和倦怠,令他还没能理清这些杂乱的头绪,就再次陷入了昏睡之中。

一周后,邢瑜的身体恢复了不少,至少不用坐轮椅了。

他夜里还是时常发烧,到第二日清晨又会好起来,林皓仁放心不下,等邢瑜睡着,每晚便披着外套摸去卧室,伸手探他的额头。

其实邢瑜都知道,迷糊间他总能闻到属于林皓仁的味道——林皓仁不喜欢用熏香,不喜欢喷香水,整个人便有一种干净清爽的沐浴液混合着洗衣液的清香。

若是邢瑜又烧起来了,林皓仁便会帮他拧了毛巾擦擦脸和脖颈,换杯温水放在床头柜前,坐在一旁拿手机电筒打着光继续翻阅御鬼宗的资料,直等到邢瑜退烧才会安心回去睡觉。

有好几回邢瑜都想叫他回去休息,不必担忧自己,但烧起来时总浑身无力,连眼皮都睁不开,每每闻到林皓仁的气息,他浮躁的内心便安静下来,知道有人陪着自己,心底就踏实。